谈语文教师的文学素养：赏析赵源林老师的《船长》教学
无锡市硕放实验小学 毕小伟
如果要列举一下公开课“出镜率”较高的课文，那么《船长》一课无疑是其中之一。这篇文章选自法国著名作家雨果的短篇小说《诺曼底号遇难记》。该文本文质兼美，不仅成功塑造了哈尔危船长的高大形象，而且故事的情节扣人心弦，感人肺腑，语言生动准确。因此，无论从语言学习，还是情感态度价值观的培养来看，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优秀文本。
很多优秀的男教师都尝试过《船长》的教学，并且在一定范围内产生了《船长》一课的轰动效应，《船长》成就了某些语文教师的辉煌人生。本着好奇心，再次浏览本次苏教版组织的全国实验区课堂教学大赛实录之最后一课《船长》，执教者是江苏省镇江市句荣双语实验学校赵源林老师。读之前，已经有了消极的心理定势，估计这位教师已经很难再有所突破了。但是细读实录，感觉这位教师十分了不起，另择新径，运用文学理论开辟了新的文本解读和教学思路，由此获得高分也在情理之中。
笔者情之所至，以文为例，进一步展开本课教学的文学解释。
一、抓文体，合理渗透小说三要素。《船长》属于小说体裁样式，小说的三个要素是典型环境、人物和情节。教学小说有几种不同的范式，可以是围绕小说的三要素逐一展开，例如窦桂梅老师教学《三打白骨精》一课，整堂课围绕着这三个要素，和学生进行对话，聊出了一番情趣，尽显窦老师深厚的文学功底和娴熟的教学技巧。而《船长》一课的教学，执教者赵源林老师没有出现一个文学术语，而是非常高明地渗透暗合了小说的要素。其教学的切入点就是从人物评价开始的。
师：今天这节课，我们继续学习法国著名文学家维克多·雨果的短篇小说。在这篇小说里，雨果塑造了一位个性鲜明的人物——
生：哈尔威。
师：作者是这样评价的——
生：（读）“哈尔威船长一生都要求自己忠于职守，履行做人之道。面对死亡，他又一次运用了成为一名英雄的权利。”
师：这是多么高的评价啊。当雨果写下这一段话的时候，内心该是多么澎湃！谁再来读？
（指名读、齐读。）
师：对于一个令自己感动的人物，完全可以用一本书来写他的传奇经历，但是，雨果只写了哈尔威船长生命中最后的时间。被撞到沉没，一共几分钟？
生：二十分钟。
[思考]：显然，教学的切入点在小说的人物上，从语文教材教法来讲是直扑中心，聚焦人物评价，先入为主，然后寻求演绎论证。尤其让人赞赏的是，赵老师把人物与典型事件结合起来，漫长的一生与短暂的20分钟之间存在着一种偶然又必然的联系。从文学创作的角度这就叫典型事件。让孩子们懂得写好一个人，不需要面面俱到，而是在于选择典型性的材料，这是文学创作的诀窍。
小说的人物总是在特定的环境和情节冲突中得以彰显，因此赵老师在引导学生解读故事情节过程中，不是寻找作家叙述的思路与内容进行复现，而是十分巧妙地抓语言，即在关键时刻船长所发出的几道命令。这是表现人物性格特征和品质特点的最有说服力的证明。在理解这些命令的过程中，教师始终把小说人物置于当时复杂的环境之中，从而烘托出人物的形象。请看赵老师的教学片段。
师：给我们留下最精彩的是他所下的命令。默默地找一找划一划，船长的哪些命令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旁边写下你的感受和思考，留下你思考的痕迹。
（生开始自学。）
师：反复地读，用心地读，联系上下文再读读(对个别学生说)
师：我们交流一下，谁先来，读一读，说一说，船长的哪道命令给你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
生：……其他船员跟上……他在最危险的时候想的不是自己，而是乘客，他发出了最威严的命令……
师：这是他的第一道命令，非常重要。这是在什么情况下下达的？
生：是在船刚遇到危险的时候，大家很恐慌……他决心把所有人都带出去。
师：那是怎样的场景呀。我们再来看一看。一起读。
生：顷刻间，所有人都奔到甲板上……海水猛烈地涌进船舱。
师：这样的场景，让你感受到了什么？
生：慌乱。
师：可怕吗？
生：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镇定……
师：这段话你读得紧张吗？
师：目光再停留在这句话上，这里的句子写得特别地短。像这样的场面就适合用短促的句子表达。读起来容易敲击读者的心。谁来读一读，读出慌乱急促。
（一男生读。）
师：太好了，越是读到最后越是慌乱越是急促。仿佛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一起读。
（生齐读。）
师：多可怕呀。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再来看船长的第一道命令，他是怎么说的。一起说。
（生说。）
师：为什么大声吼道？
（生答。）
师：谁来大声地读这道命令？自己练。
（生练读，指生读。）
师：告诉你，这还不是吼 ，吼，声音大，更有力量。听老师读。
（生再读。）
师：很好，读下去。
生继续读。
师：这是船长的声音。谁来读。
（生读。）
师：也不能读得太快，不然就听不清了。一起读。
（生齐读。）
师：先做什么后做什么，这次序能不能乱？只有安静下来……谁先走谁断后，船长非常地沉着冷静？来我们一起读，读出背后的力量和威严。
（生齐读。）
[思考]：教师在引导学生理解第一道命令时，始终把问题指向矛盾的焦点：这是在什么情况下下达的命令？那是怎样的情景？为什么要用“吼”字？你从中感受到什么？学生在明确的问题指向下，先感知当时一片混乱的场面，感受船长镇静自若，沉着果敢，先人后己的做人之道。环境、情节和人物天然组合在一起。
二、抓语言，实现语言和精神的同构共生。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文学的第一要素是语言。一篇文章的语言教学点很多，可以抓生字新词，可以抓人物对话动作。这些语言教学的侧重点也是不同的，有的是为了理解词语，有的是为了运用。赵老师同样也抓了语言，其教学目的和呈现的教学效果也是不同的。请看他是怎么抓的？
生：哪个男人敢走在……
师 ：妇女和儿童是最容易受伤害，也是最需要帮助的。这是一道无情的命令，也是一道重要的命令，这道命令是在什么情况下下达的？
生：都涌上小艇的时候下达的。
生：还是在只剩下20分钟，在生死关头下达的。
师：命令下达后，发生了什么情况？
生：感到一个伟大的……
师：更重要的是求援工作井然有序。井然有序是什么意思？
（生说。）
师：再看这道命令。命令之前……之后一下变得井然有序。人们真的害怕手中的手枪吗？命令之前还听到了一段对话。自己读。
（生读对话。）
师：把这段对话改一改，你什么感觉，自己读。
“洛克机械机你在哪儿呀？”
……
师：可以吗？
生：不可以，这里的话一点也表达不出急促的感觉。
生：改了后不是简短有力的，像是在平地上问问题。
师：为什么要说得简短有力？
生：最短的时间里把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弄明白。
师：情况太紧急了，轮船正在下沉，对话怎能如此轻松。再改一改，这样行吗？
“洛克机械机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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