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久《中吕-卖花声》鉴赏赏析

中吕-卖花声
作者：张可久
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
军空老玉门关③。伤心秦汉，生民涂炭。读书人
一声长叹。
 
【《中吕-卖花声》说文解字】
①美人：指虞姬。②战火：指周瑜在赤壁火烧曹操兵马的一
场大战。赤壁在今湖北嘉鱼东北。③将军空老玉门关，汉班超尝
通西域，封定远侯，居西域三十多年，年老请“生人玉门关”。
玉门关：在今甘肃敦煌西北小方城。
【《中吕-卖花声》诗歌鉴赏赏析】
这首曲慨叹秦汉时统治者之间的战争和各民族间的战争，给
老百姓造成了深重的灾难，表现了作者同情人民的思想感情，故
用“怀古伤今，慨叹民苦”来概括该曲的中心思想是最恰当不过
的。
文章怎样“怀古伤今·慨叹民苦”的？先用三十典故。一是
霸王别姬，即楚汉相争时，项羽被困垓下，突围前与爱妾虞姬悲
歌诀别，虞姬自刎而死，项羽突围至乌江岸也自刎而死。二是曹
操被蜀吴联军大败于赤壁。三是班超空老玉门关外，引出英雄美
人的故事，寄寓了作者对时世的看法，项羽、曹操、班趣这三个
秦汉时期的英雄人物，他们的功业英名虽然万古不会磨灭，但他
们的功业英名是以“生民涂炭”为代价的，这是一；二是作者没
有褒扬三位英雄的业绩，只交待他们的失败与不得志，便说明历
史上像这些英雄人物不过是过眼蝈云而已。作者为何对英雄人物
的成败得失而无所感慨呢？这和他悯民生，体民苦的思想有关，
当时的封建王朝内部，君昏臣庸，统治者之间你争我夺，为了争
夺到权位及天下的目的，他们总是打着“吊民伐罪”“以有道伐
无道”等为民的旗号，以取得老百姓的支持，并借助老百姓的力
量去实现他们的欲望，到头来遭受伤害的仍是老百姓，所以作者
伤心地发出“伤心秦汉，生民涂炭”的感叹。此句也意在表达英
雄、美人虽有壮烈哀艳的故事，但在历史的画卷中最值得同情的
是苦难的百姓，最痛心的是天下的百姓，反映了作者最本质的情
感。
作品的结尾更是意义深刻且耐人回昧，“读书人”可泛指当
时有文化的人，也可特指作者本人，他含蓄地要表达这样的含
义：其一，用文化人的口吻去感慨历史与现实，寄寓着丰富的感
情，有对“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
流人物”的叹惋，有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责难，有
对“争强争弱，天丧天亡，都一枕梦黄粱”的感伤。其二，甩文
化人的思想眼光去理解看待历史与现实，能加深作品的思想深
度，显得真实准确。这首怀古元曲，无论是抨击社会现实，还是
审视历史，都称得上一篇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