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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
午饭我没有在食堂吃,我直接回了宿舍,开了门,我又反身把门锁上,我擦掉汗,拿出今早匆匆换下的睡裙,果然,上面有烤蓝色的痕迹,不用说,一定是我今天早上换衣服时,从睡裙上沾到的。我颓然坐在床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忽然觉得脖子上的玉好象跳了一下,我慢慢地将头转向了桌子上的镜子。镜子里的
女人脸色苍白,我只是觉得着张脸我越来越陌生了,好象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方家蕊的脸又出现在镜子里,她仍是一口吴侬软语:“小琪你真好,那么快就帮我杀了韦冰。开始我以为你还挺麻烦的,谁知道,你很合作呀,你的潜意识里是不是也很恨他呢?……呵呵呵呵……不过不要紧,这只是我们的第一步呀……”
我在干什么?我猛然站起来,我要到保卫科去投案自首。我刚走两步,我说什么呢?说是我杀了韦冰?别人一定不会相信的,我怎么能杀了韦冰呢?他是受过特种兵训练的,赤手空拳的我,怎么能轻而易举地把他推下去。想到活生生的一个人在高温的钢水里熔化掉,就让我觉得恶心。
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我觉定把这块玉扔掉,这样,我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扔掉了玉,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下午,是政治学习,我呆在人群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样,方家蕊就不可以控制我了。开完会后,团委书记号召大家去除草,说是有一片杂草,很臭,严重影响了大家的生活和工作,虽然我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但我也愿意与大家呆在一起。
到了那个所谓杂草丛生的地方,我才发现是方家蕊出事的地方。我站在那里,只觉得阴风阵阵。那种猩红色的小草已经长得很高了,已经可以铺过脚面。有一个老大爷在挖这种草。我走过去,蹲下来问:“大爷,这草腥得很,你挖它做什么?”
那个大爷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这种草叫鬼新娘,说是很久以前,有一户的女儿,被一个坏人骗了,失身于他,怀上孩子后又被这男人抛弃,结果这女人就在野地里抹了脖子,据说,这血流到哪里,哪里就长了这种草,女人说,就算做鬼,也要做他的新娘,所以人们就管这草叫鬼新娘。你别看它腥,它可是治疗产后大出血的良药呀,这种草平时很难找到的,怎么这里长了这么多?……”
就算做鬼,也是他的新娘!
我惘然地看着这不起眼的小草,真的是方家蕊地下有知,通过这个方式来告诉我们。她死得冤。对了,我可以到市里的公安局去报案的。
我打定主意,我站起来,朝开往市区的汽车站走去。
“小琪,你去哪里?”团委书记——叫做周佩文的男人说。
我转过头,望着他。我向来不喜欢他,听说他的心脏不太好,总是苍白着脸,戴着一付眼镜,表面好象一本正经,但背地里不知道玩过多少姑娘。
“今天晚上赏脸和我吃一顿饭好吗?”他很热切地望着我,眼里的欲望一览无遗。
“好!在哪里?”
“七点整,在我的宿舍。”他势在必得的样子实在很令人讨厌。
“我会准点到达的!”我说完,走了。好象,是方家蕊替我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从市区的公安局回来,我得到的仍是同样的答案:“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们会调查的!”
我匆匆洗澡,换了一条白色的长裙,把长发披散下来,喷上香水。站在镜子前,仿佛方家蕊就站在我的身后,她软软地说:“这样才对嘛!你打扮起来多有女人味呀……我都要忍不住嫉妒你了……迷死他……嘻嘻嘻嘻……”
因为周佩文也算得上是一个中层领导了,虽然没有结婚,但仍然得到了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为了净化空气,生活区里种了很多的夹竹桃,现在过了开花的季节,但绿油油的,仍是很讨人喜欢的。
我最后的记忆是,我攀到周佩文的阳台上去摘夹竹桃,看到似血的夕阳,看到了方家蕊……
什么?方家蕊?我好象一下子惊醒了,我只觉得有人在大力地摇晃我的肩膀,我用力睁开眼睛,只问到一股浓浓的煤气味,我挣扎起来去关煤气,然后推开了窗,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我在餐桌旁的地下找到了周佩文,他好象已经死了,虽然身体还是温热的,但我已经确定他已经死了。我惊恐万分,连忙打了电话报警。
后来,结果出来了,我们那天吃的那碗野菜汤是有毒的,情况类似于煤气中毒,加上周佩文又有心脏病史,所以,没救了。
听到结果后,我害怕得浑身发抖,是我害死他的!
我知道,夹竹桃是有毒的,它的中毒症状与突发性心脏病非常相似,没有一定经验的法医是无论如何也诊断不出来了,更何况,周佩文是有心脏病史,所以大家都以为是野菜中毒。
已经是第二个了,我知道,还有第三个、第四个、……我不知道还要杀多少个人。我已经很害怕了,我决定要离开这里一段
时间,我要回我父母的城市去。
但是。就是这时,开始了职称的评定考核,在国营企业,也就指望这难得一次的机会加工资了,我不打算放弃,只希望在这一段时间不要出事。
这天下班,有一个精瘦的家伙拦住了我,口里不干不净地说:“小吴,你可是越来越标致了,怎么哥们以前都没有发现你这朵花骨朵呢?什么时候,到哥们的宿舍里玩玩,我保证让你夜夜销魂……呵呵……”
他叫李帆。他的父亲是省里的什么人,在我们的公司里挂一个闲职,整天不务正业,东游西荡。因为他有糖尿病,要靠打胰岛素过日子,所以,他满胳膊都是针眼。
这天,我醒来,发现我自己没有换睡裙,穿的是一条我出来都没有穿过的白色长裙,裙幅上染着血迹。我急忙脱下来,把睡裙浸到盆子里,换了衣服,急忙到公司里去,看看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果然,李帆死了。
他是在家里被发现的,是一个送奶工发现他家的大门没有锁,推门一看,他躺在客厅中央,身体已经僵硬了。报警后,警察没有在他的家里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到过的痕迹。解剖的结果,是胰岛素注射过量。因为李帆已经自己注射胰岛素很多年了,应该不会自己用量不准而造成死亡的。所以,警察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这一次公安局可是动真格的了,出动了不少人马,几乎每一个与李帆有关系或没关系的人都受到了警察的询问。
这天在食堂吃饭,有两个警察在我旁边的那一桌吃饭,一个说:怎么都没有疑凶的一点痕迹留下的呢?另一个说:除非真的见鬼了。
那些警察在我们这里也呆得很烦了,应付完李帆的老爸,也就匆匆撤退了。
但我知道,这一切,都与我有关系的。
马上就要搬宿舍了,我暂时被分到了一栋旧的家属楼住,我对面住的是工程部的一个工程师,叫罗墨,长得很好,很受女孩子的欢迎。但他遇到我,总是有意躲避我的眼神。我也很喜欢他,但我知道,像我这样平凡的女孩子,他是看不上的。可是,有一天,我们几个女孩子到他家吃饭的时候,我完全改变了我的看法。
我们带去了几只鹌鹑,准备煮汤喝。一个女孩子自告奋勇地要求杀鹌鹑,罗墨一把拦住,说,别,这些鹌鹑要摔死才好,如果用刀割,会“让其精气外露”,就不够补了。说完,他接过鹌鹑,握住它们的身体,用力把鹌鹑的头摔在水泥的面板上,看这一个个脑浆迸裂的小东西,有些还在痛苦地抽搐,而罗墨的眼里闪现的却是兴奋而狂野的光芒,真是让人难以相信他是这么一个残酷的人。
当他扭头看我时,我的背后泛起了一阵凉意。
然后,他又当场活剥了十几只青蛙的皮。
我完全相信,他可以下手杀了一个人,如果有必要的话。
罗墨的房间里电线老化得很厉害,有一根甚至已经掉了下来,有一个学电气的女孩子指出来了,他还蛮不在乎的样子。
结束了这一顿不是很愉快的晚餐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半夜,被一阵压抑的哭声吵醒了,我从防盗门的小窗子望出去,看到罗墨和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子在纠缠不清,那个女孩子好象是在食堂的小妙,是一个农村姑娘,长得很不错的。小妙哭着说:“我已经怀孕了,你不能不管我。”
“这有500块钱,你拿去吧!”罗墨说:“把孩子打掉,以后别来麻烦我了!”
“你怎么能这样呢?”小妙抽泣着说:“你不是说要和我结婚的吗?”
“烦死了!”罗墨的眼里又出现了狂野的光芒:“怎么那么烦呀,我是不可能和你结婚的……”
我没有心思看她他们纠缠下去,我关上了窗,回到了卧室。
我的床上坐了一个人影,我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了。
“方家蕊,你终于肯见我了。”我也坐下来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仇已经报了,现在来杀我灭口的。
“你别害怕!”方家蕊说:“其实我已经把我死的时候的情况都让你看了,只是你觉得那样太惨了,潜意识里把它忘了,但你的正义感还是残留了一些,所以在我控制你的意识的时候,你还算合作。你努力想一想吧!”
我闭上了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方家蕊站在空地上,围在她身边的是韦冰、周佩文、李帆、罗墨和张军——她的“爱人”
“你叫那么多人来干什么?”她惊恐地对张军说。
张军没有说话,其余四个人扑上去,捉住了方家蕊,动作迅速地将一块手巾塞进了她的嘴巴,然后剥开了她的衣服,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地轮奸。在这整个过程,张军就在一旁冷冷地看这一切的发生。方家蕊的眼睛始终没有流一滴眼泪,原来,一个男人,可以为了很多东西牺牲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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